中国科学院宁波材料技术与工程研究所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发布:2015-04-20

作者:表面事业部 姚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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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已到了仲春,尽管气温反复,乍暖还寒,初露暖意的天气里时不时夹杂着丝丝寒意,但江南早已是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景致了。桃花梨花樱花如街上的姑娘一样一茬接着一茬装扮着世界。 

  这样季节我总是格外的想家,许是大西北的冬过于萧瑟冷寂,春才会愈发显得灵动清脆,往往落一夜春雨,清晨漫山遍野的泥土清香伴着鸟叫虫鸣和争相开放的百花,小时候门前有一片桃园,这个时节满园的粉,勤劳的蜜蜂和嬉戏的蝴蝶出入其间,桃园隔了小道是邻居家的梨树和李树,雪白的梨花和星星点点的李花夹杂着公鸡的打鸣,祥和的村庄笼罩在花海里,人们往来耕作在平旷的田野。奶奶惦念劳作的父母,煮了鸡蛋,蒸了白馍,踮着小脚,挎着盛满吃食的篮子,我牵着奶奶的衣角行走在落英缤纷的地埂,那时,我真的似乎听见枝头叽叽喳喳的小鸟对我说“早早早”,古语里“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大抵就是这幅样子吧,桃花源里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大抵也是这个样子吧。 

  稍大一点后,我踏上了往镇上去上中学的路,平旷的田野里绿油油的小麦都换成了苹果树,落过春雨的清晨我和小伙伴踏着单车,迎着晨曦,吸食朝露,吸嗅满世界的苹果花香,小伙伴的眸子清澈笃定。 

  长大后在往南方的路上越走越远,雨已成了最习以为常的自然现象,花也似乎一年四季都在开,却从来没有春雨贵如油,随风潜入夜的欣喜,却再也感受不到桃红李白带来的春的期望,却再也吃不到一碟苜蓿菜带来的清香,乡土情结也许就是这样通过文化习俗饮食潜移默化中引导着人们的味觉视觉根植于血脉之中代代传承经久不息,且不论身处何处,会牵绊纠缠一生,身后这江南的桃花极艳,却在这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洽满眼浓墨重彩的绿里显得过于娇媚,远不如黄土高坡上的桃花矜持大气有傲骨。 

  起身,耳畔响起了蒋大为的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家乡……”,一恍惚,我竟不知身在何处……